第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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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還是希望楊戩依然是那個羈傲不遜的少年，但是或許只有我才是拒絕長大的那一個，他已經成為了司法天神，在這個位置上，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，他又怎能徇私枉法，輕舉妄動呢？但是想到三聖母口中那個會為了我反下天去的人，我心中又不禁暗自希望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擾罷了。
七公主和董永的事情使神仙不能思凡這一天條再一次被提及，王母看來真是恨極這思凡的事情屢次發生，不久前處理了牛郎織女，現在又是七公主，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？
想到華山的楊嬋，我心中更是忐忑萬分，我只求天庭這幾個月可千萬別想起她，或許等劉彥昌陽壽終了，楊嬋便能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。
可事情總是會往我最擔心的地方發展，王母命楊嬋上天主持蟠桃會，我心中暗暗叫糟，總覺得這次怕是要出問題。好在王母讓我去華山通傳，那我或許還可和她私下先溝通一二。但楊戩卻莫名的攬過這份差事。我很納悶，我總覺得他是有意攔著我。
“楊戩，楊嬋到底怎麽了？”我生怕兩人因為劉彥昌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，下朝之後我便刻意放慢腳步等他。
他本來正越過我往外走，聽見我這麽一問，他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：“仙子的話，我聽不懂。”
居然給我裝傻？這楊戩，不會是把劉家父子趕跑了吧？我追問：“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去華山？”
他背對我，我看不見他的表情，可從他的聲音我感覺他對我問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：“本來就是娘娘讓我去華山傳旨，我順道去看看妹妹，有何不可？”說罷，也不待我回答竟拂袖而去！
嘿，氣性這麽大？我心中更覺奇怪，這楊戩，有問題……
我回去之後左思右想都覺得楊戩今天的表現有些反常，心中打定主意還是去華山探一探，囑咐阿曼在月宮好好待著，便立刻駕雲前往。
華山景色依舊，我到時三聖母正在屋內撫琴，我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了。
“劉彥昌走了。”她看見是我黯然道。
我吃了一驚，“是不是你二哥又來過？”
她點點頭，難過的說：“他說如我執意不肯悔改，他會將此事上報天庭，到時候……劉彥昌怕我會受到天庭的責難他就……”
我卻心中松了一口氣，不過看她那麽傷心，還是安慰她說：“他走了也好，就算你們能在一起，最多也就不過五六十年的時光。”
“姐姐，”三聖母叫住我，直直的看著我說，“能和喜歡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哪怕是一天。”
我心中覺得奇怪，莫名的看著她道：“什麽？”
她有點驚慌，側過身子避開我的視線，說：“我是說山下那些凡人。”
我恍然大悟，或許她是想起了和劉彥昌在一起的時候吧，“那有什麽辦法？我們做神仙，就是得遵守這些莫名其妙的清規。”
她點點頭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我，“對了，廣寒宮那件事，你跟別人提起過嗎？”
我先是一楞，才反應過來是那玉樹的事情，搖搖頭安慰道：“放心吧，別管怎麽說，廣寒宮那件事也是因我而起，即使我無法回應他的感情，我也不會傷害他。畢竟……”我嘆了口氣，勸慰她道，“說心裏話，你哥哥這麽對你也不能說他錯，他畢竟是司法天神，他也有他的苦衷。”我看她神色異樣，有些奇怪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她慌忙坐下，“我只是，又想起了劉彥昌。”
我拍拍她的肩膀，勸道：“你還是盡快把他忘了吧。”見她不答話，我也只能言盡於此，希望她能自己明悟。
離開華山，我到蘇州尋找百花仙子去取蟠桃會所需的花草清單，想到今日看到楊嬋臉上的愁苦對比於之前的明媚幸福，忍不住嘆息，“我當日雖竭力阻止，奈何仍無法改變，眼看她現在終日郁郁，我竟不知該如何勸解，只嘆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，也希望她能早日走出來，就當不為自己，也該為了那沈香想一想啊。”
百花仙子不解問道：“妹妹這是何意？”
“那劉彥昌不過肉體凡胎，五六十年後便會重入輪回，即便楊嬋再與他夫妻情深，等那劉彥昌百年之後也只能將感情沈澱心中，可沈香是她的骨肉，仙凡血脈，萬一有一天被天庭察覺，即便是楊戩，也是護他不得。”還有一點我還沒說，萬一楊嬋不舍愛子經歷生老病死之苦，橫加幹涉，那才真是陷入萬劫不覆之地啊。
百花仙子聽我這麽一說，也是萬分無奈：“可是這情愛之事，那是能自己控制得了的？我聽凡人有一句話，問世間情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許？感情的力量，甚至可以毀天滅地，三聖母本就是一至情至性之人，我們能做的，也不過是多幫襯一些。”
我心中知曉百花仙子說的也是實情，只是心中仍是擔憂，天庭對思凡之風懲戒之嚴，哪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，只盼楊嬋能夠想明白，不然真到了那一日，難道我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又一個好友陷入囹圄嗎？
我原以為只要等這段時間過去，一切都會恢覆原來，可是直到聽心來找我，我才知道一切早就在我沒察覺的時候都變了！楊戩把楊嬋關押在華山，而現在百花仙子和劉家父子也已經失蹤了，想到朝會之後他的反常，在華山時楊嬋反應的不自然，我這才明白，楊戩他居然騙了我！
但我還是決心還是親自到華山走一趟，我一定要親眼見到才能相信。這一路上我心中暗自祈禱，希望一切只是一場誤會。我趕到華山，視線所及之處，枯枝敗葉雜草叢生，那還有之前落英繽紛，靈山福地的樣子？我心中一沈，正要舉步向前，梅山老大突然顯形出現，他緩步向前行禮道：“原來是嫦娥仙子，不知來華山有何貴幹？”
“半個多月沒來華山，沒想到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我看著他開門見山的道：“我今天是來拜訪三聖母的，勞駕，請進去通報一聲。”
“三聖母已經不在華山了。”他笑容勉強的說。
哼，我心中冷笑，面上卻裝作不解的問：“哦？不在華山？那她去了哪裏？”
他偏過視線說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只好四處打聽打聽，看看誰知道華山為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。”說罷，我轉身欲走。
他連忙攔住我：“慢著，這事你最好直接問二郎神。”
“他？”我一挑眉，你們兄弟一氣，倒真是齊心，“算了吧，我還不如問問別人。”
他見我態度堅決，連忙叫住我：“嫦娥，你究竟想怎麽樣？”
我聽他這話，轉身看著他道：“這次來，我只想知道三聖母究竟怎麽樣了。”
梅山老大終是妥協了，帶我見到了楊嬋。
隨著打開的牢門，我看見的是被困在石臺上的楊嬋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！
“小嬋！”我開口叫她。
她驚訝的看著我：“嫦娥姐姐，你怎麽……”
我疾步向前，傷心的說：“我當初就該制止你的，可又不忍心，想不到現在卻害得你落入這般田地。”
她似是回憶起過往，堅定的說：“不，我不後悔。見到他之後我才知道，只有體驗過情和愛的人，才能明白什麽叫給予，什麽交付出，我慶幸我遇到了，一個值得我付出的人，並且，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看到她現在這樣子，我更覺心酸，想到聽心說的沈香的事情，連忙說到：“是的，你們的孩子沈香，正不顧一起的要來華山找你。”
她聽到這個消息，緊張的哀求：“嫦娥姐姐，你一定要幫我阻止他，這不是他來的地方。”
我雖不忍她擔心，但還是實話實說：“四公主在到處找他，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。”
她聽見我這麽一說，難過的低下頭。我看她這樣子，心中更是自責不已：“都怪我，要是我勸楊戩，說不定他就不會發現你和劉彥昌……”
“不，嫦娥姐姐，這不怪你，二哥他早就知道的，只是他，他也有苦衷的，你不要怨他。”她見我這樣說，連忙解釋道。
楊戩，你對你妹妹做出這樣的事，她居然還替你說話，我心中更是不忿，對楊嬋說：“我這就去找楊戩，讓他給你一個交待，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做那無情無義之輩？”見她滿臉哀色，我又柔聲安慰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會好好照看沈香，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，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一家團聚的。”說罷，不待她開口，我轉身離開。
楊戩！
離開華山我直奔真君神殿，梅山兄弟見我來了正要通傳，我哪有那個耐心，直接沖進去找到正在案前辦公的楊戩。
“你為什麽騙我？你既然能把三聖母壓在華山，難道還怕我知道不成？”我看著楊戩，一路上壓抑的怒火噴湧而出。
他看了我一眼，淡定的說：“仙子已經見到三妹了？”
“是，我見到她，見到了被關在華山底的楊嬋。楊戩，你果然是個大公無私的司法天神，嫦娥佩服！”我看不慣他那副仿若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，忍不住譏諷道。
“那仙子人認為我該怎麽做？上報天庭讓王母娘娘來處置三妹嗎？”楊戩語含薄怒的詰問。
我被他這態度激得火氣，“我還委屈你了？枉費楊嬋叫我不要怨你，你害得她骨肉分離，難道你心中竟一點傷心難過也沒有嗎？你受過的傷，現在你又要強加給你的親外甥嗎？”
“你！”或是被我說中了心中的痛處，他橫眉冷對，眼中煞氣四溢。
我無視他的惱怒，繼續嘲諷道：“當日我還勸楊嬋要體諒你，早知你今日如此狠心，那日，我就不該讓你去找她。”談什麽談？談到最後就是現在這局面。
楊戩冷哼一聲，“仙子不說我還忘了，仙子既已早知三妹與那劉彥昌私定終身，為何不告訴我？”
“啪”，我一巴掌拍在書案上，怒氣沖沖的反問：“現在你不是知道了？怎麽？要治我一個知情不報之罪？不知真君大人要把本神君關在何處？十方虛境？還是貶下凡間？”我自到天庭以來，從未像今次這般喜怒形於色，可不知為何，我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。
楊戩或是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，他皺著眉道：“仙子，請註意你的言行。”
我怒極反笑：“楊戩，你是不是以為我從來都不發火的？你只要端出你司法天神的架子，我就會被嚇得不敢說話？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生氣是什麽樣！”言畢，我忽地運氣出掌向他面門攻去。
他大驚，飛身避開。我縱身跟上，又一掌打過去。一旁的哮天犬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嚇住，見我連番追擊，連忙上前阻攔，我厲聲喝道：“讓開！今天誰敢攔我！”袖風一掃，一幹人翻到在地。
我於打鬥一道其實並不在行，今天全憑著滿腹怒火，再加上楊戩也並沒有出手只是無奈躲避，一時間我和他竟然僵持不下。我只覺心中血氣翻湧，太陰輪瘋轉不止，心中有一股怒氣愈加旺盛，雖然出掌毫無章法，但攻勢竟不弱反強。只聽楊戩微微嘆氣，我還來不及細想，就被他反剪雙手困於胸前。
“放開我！”我怒喝道。
楊戩無奈道：“仙子這又是何苦？楊戩並不想傷到你，三妹的事我是真的不得已，如果這件事情被天庭知道了，那麽，我可能連這個妹妹也沒有了。”
我心中他說的是實情，玉帝為了扼殺思凡之風，連親生女兒都可以處置，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神仙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又問：“那麽劉彥昌和沈香呢？你打算把他們怎麽辦？”
他搖著頭說：“我不知道。天庭怎麽處置，我就只能照辦。”
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：“你不喜劉彥昌我理解，但是沈香他是你的親外甥，難道你忍心看到他被打入地獄嗎？”
他偏過頭沈默的回應我。
不知為什麽，他的反應讓我才平覆的怒氣又冒了出來，我甚至不自覺的運起神力將他震開，他猝不及防，捂著胸口倒退幾步，難以置信的看著我。
我心知他可能被我所傷，但我自己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，我只覺元神劇烈震蕩，胸中一股血氣上湧，我死命壓制才沒有噴出，我強忍不適對他說：“楊戩，三聖母的事我或許能夠理解你，但是沈香我是一定要保的，當年我能夠救你，現在我一樣可以救沈香。如果你阻止我，我們就真的是敵人了。希望你好自為之。”說罷，我也不等他回應，轉身離開了真君殿。
我掙紮著趕回廣寒宮，卻不知自己臉色蒼白，嘴角還帶著血跡的樣子把來迎接我的阿曼嚇得個半死，我喘著氣對阿曼說：“你送瓶護心丹到神君神殿，然後告訴王母娘娘我要閉關幾日，切不可多外人多言。”
然後只聽得阿曼的呼喊和哭聲原來越遠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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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華山的楊嬋，我心中更是忐忑萬分，我只求天庭這幾個月可千萬別想起她，或許等劉彥昌陽壽終了，楊嬋便能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。
可事情總是會往我最擔心的地方發展，王母命楊嬋上天主持蟠桃會，我心中暗暗叫糟，總覺得這次怕是要出問題。好在王母讓我去華山通傳，那我或許還可和她私下先溝通一二。但楊戩卻莫名的攬過這份差事。我很納悶，我總覺得他是有意攔著我。
“楊戩，楊嬋到底怎麽了？”我生怕兩人因為劉彥昌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，下朝之後我便刻意放慢腳步等他。
他本來正越過我往外走，聽見我這麽一問，他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：“仙子的話，我聽不懂。”
居然給我裝傻？這楊戩，不會是把劉家父子趕跑了吧？我追問：“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去華山？”
他背對我，我看不見他的表情，可從他的聲音我感覺他對我問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：“本來就是娘娘讓我去華山傳旨，我順道去看看妹妹，有何不可？”說罷，也不待我回答竟拂袖而去！
嘿，氣性這麽大？我心中更覺奇怪，這楊戩，有問題……
我回去之後左思右想都覺得楊戩今天的表現有些反常，心中打定主意還是去華山探一探，囑咐阿曼在月宮好好待著，便立刻駕雲前往。
華山景色依舊，我到時三聖母正在屋內撫琴，我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了。
“劉彥昌走了。”她看見是我黯然道。
我吃了一驚，“是不是你二哥又來過？”
她點點頭，難過的說：“他說如我執意不肯悔改，他會將此事上報天庭，到時候……劉彥昌怕我會受到天庭的責難他就……”
我卻心中松了一口氣，不過看她那麽傷心，還是安慰她說：“他走了也好，就算你們能在一起，最多也就不過五六十年的時光。”
“姐姐，”三聖母叫住我，直直的看著我說，“能和喜歡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哪怕是一天。”
我心中覺得奇怪，莫名的看著她道：“什麽？”
她有點驚慌，側過身子避開我的視線，說：“我是說山下那些凡人。”
我恍然大悟，或許她是想起了和劉彥昌在一起的時候吧，“那有什麽辦法？我們做神仙，就是得遵守這些莫名其妙的清規。”
她點點頭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我，“對了，廣寒宮那件事，你跟別人提起過嗎？”
我先是一楞，才反應過來是那玉樹的事情，搖搖頭安慰道：“放心吧，別管怎麽說，廣寒宮那件事也是因我而起，即使我無法回應他的感情，我也不會傷害他。畢竟……”我嘆了口氣，勸慰她道，“說心裏話，你哥哥這麽對你也不能說他錯，他畢竟是司法天神，他也有他的苦衷。”我看她神色異樣，有些奇怪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“沒事。”她慌忙坐下，“我只是，又想起了劉彥昌。”
我拍拍她的肩膀，勸道：“你還是盡快把他忘了吧。”見她不答話，我也只能言盡於此，希望她能自己明悟。
離開華山，我到蘇州尋找百花仙子去取蟠桃會所需的花草清單，想到今日看到楊嬋臉上的愁苦對比於之前的明媚幸福，忍不住嘆息，“我當日雖竭力阻止，奈何仍無法改變，眼看她現在終日郁郁，我竟不知該如何勸解，只嘆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，也希望她能早日走出來，就當不為自己，也該為了那沈香想一想啊。”
百花仙子不解問道：“妹妹這是何意？”
“那劉彥昌不過肉體凡胎，五六十年後便會重入輪回，即便楊嬋再與他夫妻情深，等那劉彥昌百年之後也只能將感情沈澱心中，可沈香是她的骨肉，仙凡血脈，萬一有一天被天庭察覺，即便是楊戩，也是護他不得。”還有一點我還沒說，萬一楊嬋不舍愛子經歷生老病死之苦，橫加幹涉，那才真是陷入萬劫不覆之地啊。
百花仙子聽我這麽一說，也是萬分無奈：“可是這情愛之事，那是能自己控制得了的？我聽凡人有一句話，問世間情為何物，直教人生死相許？感情的力量，甚至可以毀天滅地，三聖母本就是一至情至性之人，我們能做的，也不過是多幫襯一些。”
我心中知曉百花仙子說的也是實情，只是心中仍是擔憂，天庭對思凡之風懲戒之嚴，哪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，只盼楊嬋能夠想明白，不然真到了那一日，難道我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又一個好友陷入囹圄嗎？
我原以為只要等這段時間過去，一切都會恢覆原來，可是直到聽心來找我，我才知道一切早就在我沒察覺的時候都變了！楊戩把楊嬋關押在華山，而現在百花仙子和劉家父子也已經失蹤了，想到朝會之後他的反常，在華山時楊嬋反應的不自然，我這才明白，楊戩他居然騙了我！
但我還是決心還是親自到華山走一趟，我一定要親眼見到才能相信。這一路上我心中暗自祈禱，希望一切只是一場誤會。我趕到華山，視線所及之處，枯枝敗葉雜草叢生，那還有之前落英繽紛，靈山福地的樣子？我心中一沈，正要舉步向前，梅山老大突然顯形出現，他緩步向前行禮道：“原來是嫦娥仙子，不知來華山有何貴幹？”
“半個多月沒來華山，沒想到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。”我看著他開門見山的道：“我今天是來拜訪三聖母的，勞駕，請進去通報一聲。”
“三聖母已經不在華山了。”他笑容勉強的說。
哼，我心中冷笑，面上卻裝作不解的問：“哦？不在華山？那她去了哪裏？”
他偏過視線說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只好四處打聽打聽，看看誰知道華山為何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。”說罷，我轉身欲走。
他連忙攔住我：“慢著，這事你最好直接問二郎神。”
“他？”我一挑眉，你們兄弟一氣，倒真是齊心，“算了吧，我還不如問問別人。”
他見我態度堅決，連忙叫住我：“嫦娥，你究竟想怎麽樣？”
我聽他這話，轉身看著他道：“這次來，我只想知道三聖母究竟怎麽樣了。”
梅山老大終是妥協了，帶我見到了楊嬋。
隨著打開的牢門，我看見的是被困在石臺上的楊嬋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！
“小嬋！”我開口叫她。
她驚訝的看著我：“嫦娥姐姐，你怎麽……”
我疾步向前，傷心的說：“我當初就該制止你的，可又不忍心，想不到現在卻害得你落入這般田地。”
她似是回憶起過往，堅定的說：“不，我不後悔。見到他之後我才知道，只有體驗過情和愛的人，才能明白什麽叫給予，什麽交付出，我慶幸我遇到了，一個值得我付出的人，並且，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看到她現在這樣子，我更覺心酸，想到聽心說的沈香的事情，連忙說到：“是的，你們的孩子沈香，正不顧一起的要來華山找你。”
她聽到這個消息，緊張的哀求：“嫦娥姐姐，你一定要幫我阻止他，這不是他來的地方。”
我雖不忍她擔心，但還是實話實說：“四公主在到處找他，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。”
她聽見我這麽一說，難過的低下頭。我看她這樣子，心中更是自責不已：“都怪我，要是我勸楊戩，說不定他就不會發現你和劉彥昌……”
“不，嫦娥姐姐，這不怪你，二哥他早就知道的，只是他，他也有苦衷的，你不要怨他。”她見我這樣說，連忙解釋道。
楊戩，你對你妹妹做出這樣的事，她居然還替你說話，我心中更是不忿，對楊嬋說：“我這就去找楊戩，讓他給你一個交待，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做那無情無義之輩？”見她滿臉哀色，我又柔聲安慰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會好好照看沈香，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，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一家團聚的。”說罷，不待她開口，我轉身離開。
楊戩！
離開華山我直奔真君神殿，梅山兄弟見我來了正要通傳，我哪有那個耐心，直接沖進去找到正在案前辦公的楊戩。
“你為什麽騙我？你既然能把三聖母壓在華山，難道還怕我知道不成？”我看著楊戩，一路上壓抑的怒火噴湧而出。
他看了我一眼，淡定的說：“仙子已經見到三妹了？”
“是，我見到她，見到了被關在華山底的楊嬋。楊戩，你果然是個大公無私的司法天神，嫦娥佩服！”我看不慣他那副仿若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，忍不住譏諷道。
“那仙子人認為我該怎麽做？上報天庭讓王母娘娘來處置三妹嗎？”楊戩語含薄怒的詰問。
我被他這態度激得火氣，“我還委屈你了？枉費楊嬋叫我不要怨你，你害得她骨肉分離，難道你心中竟一點傷心難過也沒有嗎？你受過的傷，現在你又要強加給你的親外甥嗎？”
“你！”或是被我說中了心中的痛處，他橫眉冷對，眼中煞氣四溢。
我無視他的惱怒，繼續嘲諷道：“當日我還勸楊嬋要體諒你，早知你今日如此狠心，那日，我就不該讓你去找她。”談什麽談？談到最後就是現在這局面。
楊戩冷哼一聲，“仙子不說我還忘了，仙子既已早知三妹與那劉彥昌私定終身，為何不告訴我？”
“啪”，我一巴掌拍在書案上，怒氣沖沖的反問：“現在你不是知道了？怎麽？要治我一個知情不報之罪？不知真君大人要把本神君關在何處？十方虛境？還是貶下凡間？”我自到天庭以來，從未像今次這般喜怒形於色，可不知為何，我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。
楊戩或是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，他皺著眉道：“仙子，請註意你的言行。”
我怒極反笑：“楊戩，你是不是以為我從來都不發火的？你只要端出你司法天神的架子，我就會被嚇得不敢說話？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生氣是什麽樣！”言畢，我忽地運氣出掌向他面門攻去。
他大驚，飛身避開。我縱身跟上，又一掌打過去。一旁的哮天犬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嚇住，見我連番追擊，連忙上前阻攔，我厲聲喝道：“讓開！今天誰敢攔我！”袖風一掃，一幹人翻到在地。
我於打鬥一道其實並不在行，今天全憑著滿腹怒火，再加上楊戩也並沒有出手只是無奈躲避，一時間我和他竟然僵持不下。我只覺心中血氣翻湧，太陰輪瘋轉不止，心中有一股怒氣愈加旺盛，雖然出掌毫無章法，但攻勢竟不弱反強。只聽楊戩微微嘆氣，我還來不及細想，就被他反剪雙手困於胸前。
“放開我！”我怒喝道。
楊戩無奈道：“仙子這又是何苦？楊戩並不想傷到你，三妹的事我是真的不得已，如果這件事情被天庭知道了，那麽，我可能連這個妹妹也沒有了。”
我心中他說的是實情，玉帝為了扼殺思凡之風，連親生女兒都可以處置，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神仙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又問：“那麽劉彥昌和沈香呢？你打算把他們怎麽辦？”
他搖著頭說：“我不知道。天庭怎麽處置，我就只能照辦。”
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：“你不喜劉彥昌我理解，但是沈香他是你的親外甥，難道你忍心看到他被打入地獄嗎？”
他偏過頭沈默的回應我。
不知為什麽，他的反應讓我才平覆的怒氣又冒了出來，我甚至不自覺的運起神力將他震開，他猝不及防，捂著胸口倒退幾步，難以置信的看著我。
我心知他可能被我所傷，但我自己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，我只覺元神劇烈震蕩，胸中一股血氣上湧，我死命壓制才沒有噴出，我強忍不適對他說：“楊戩，三聖母的事我或許能夠理解你，但是沈香我是一定要保的，當年我能夠救你，現在我一樣可以救沈香。如果你阻止我，我們就真的是敵人了。希望你好自為之。”說罷，我也不等他回應，轉身離開了真君殿。
我掙紮著趕回廣寒宮，卻不知自己臉色蒼白，嘴角還帶著血跡的樣子把來迎接我的阿曼嚇得個半死，我喘著氣對阿曼說：“你送瓶護心丹到神君神殿，然後告訴王母娘娘我要閉關幾日，切不可多外人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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